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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淋浴堂
首发：第一会所

（4）

「真相只有一个！」

真相真的只有一个吗？

莉乃是日本动漫蓬勃发展中成长的一代人，比起上一代，仅仅是偷看乌蒂娜王子与安息公主在纸上起舞不同，她们的人生教育，可以说都是浸淫自快餐文化的——萌系饰物、大眼睛长睫毛审美、说话拿腔拿调或者故作粗鲁。然后最关键的，这些都无所谓，感觉一切现实的东西，其实都无所谓。

夏威夷是很久以前去过的一次，那天好像是纪念日，有老兵，有中国游客美国游客。但是，夏威夷其实是被日本占领的——在这里经商必须要会说日语，因为源源不断来的最大比例游客，其实是日本旅行学生。她们在潜艇下沉前四处观望，随手一指，看到远远的海豚出水。

斯过伊，斯过伊。女孩们开心。

索诺泰铭，白人老爷爷回答，人家美国佬都一口动画片感的关西口音。

她们还是去军港凑了热闹，虽然来不及上那个沉船纪念馆。好多日本学生啊，大家围着转，点头，拍照。然后她问姐妹：奈，你说，他们会怎么想，会想到这里打过仗？

诶？？？姐妹用动漫感十足的语气表达惊讶。

阿诺，我们日本，打输了的吧。莉乃真实地表达了心中疑惑。

巴嘎，我们，赢了！你看，这儿全是我们的人呢！姐妹嘻嘻哈哈回答。

你能说什么？

学生们听老人讲历史，不过就是点一点头，嗖嘎，原来历史上这里发生了这样的事。

日本炸了美国，美国炸了日本，就像是织田信长死在什么能寺一样，遥远，跟自己无关。

无关，就不叫历史了对吧，因为历史的意思就是口口相传的故事啊，无关的故事没人讲述，就消失了。

无关，也就不叫真相了吧，所谓真相只有一个，其实每个人自己能够理解的真相，都不一样，都只是与自己相关的才能说出来，才有意义。

一个外星人落到了地球，她或许是女神，或许是恶魔，我救了她，但其实我是借助了恶魔的力量救了她。那么，她到底是恶魔还是女神？救她的恶魔又真的是恶魔吗？恶魔和女神这些词是不是就像红黄绿，只是我们说话的定义而已。

对我来说，这些是不是对不对，都不重要，这些真相与我无关，我就是一把日元，被恶魔拿来购买了疑似女神的命，然后又上交，收了回去。所以我就是工具，工具与交易双方是没有关系的，疑似女神与恶魔这两者之间才有关系，但那是属于他们的真相。

小淫娃知道自己不该贸然参与这次行动，被人坑了，当了一把工具人：冒充大恶魔的姐姐，进入属于自己的房间，再把皮靴里的液体倒在地上。

做完这件事，就不需要她出场了。她的房间是绝对安全屋，外头大战，整个空间站炸成渣渣，这间屋都会保佑她。隔开了内与外，外头什么因果关系，什么爱恨情仇，都与她无关了，也不存在什么真相不真相。

看着自己呵护了那么久的女孩被人操，甘心付出，为了什么可笑的任务，小淫娃觉得人生的意义都失去了。如果不是那个美发女突然变出一大堆刀子朝她刺过来，她真的还会骗自己，只是身处一场VR游戏。

她……终于还是上了那艘亚利桑那战列舰，随着船下沉，身边是不畏惧死亡的士兵，那么多年轻的生命，有的还在尽力赶往炮台，有的单膝跪地祈祷。

她恨战争，她讨厌纷争。如果有明君可以让世界和平，她愿意改宪法，让她或者他当世界的王，不论性别。

莉乃深深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还是上当了。就是不清楚，到底是哪一位在算计自己。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呢？你是在考验我对你的爱有多深？还是在拷问我这个日本人的话有多真？也许我应该换一个角度，问问我这卑微的小卡拉米，到底对于你为何有这么高的价值吧。

劳心者治人，劳身者治于人，我这样的人，可以劳什么？

莉乃伸出手，摸向自己裙摆下，八根触手的中心，那里不知有什么。

除了自慰，她真的想不出来，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然后，当手指头伸了进去，摸了摸那鸟嘴一样的勾子，她「啊哈」，觉醒了。

所有的东西，都瞬间有了解释。包括所谓的真相并不是只有一个。

只是，她不知道该不该现在就说出来。把她坑这么惨，绕进迷宫套迷宫的局里，其实就一个目的：淫梦戏猴，不过她不是那些猴，她是这场梦。

===

金发女郎朝她走了过来，开口，又是中原麻衣的配音：「你太淫荡了！」

你不就看上了我的淫荡？小淫娃这一次都懒得睁眼，她两只皮靴高高举在空中，扒掉了的皮内裤就这么挂在脚踝上，像是一面旗子摇呀摇，跟面前的家伙示威。

金发女郎看了看左边右边，「你这家伙！既然是幻想，能不能送我两只手！」

让她只能看，不能摸？

小淫娃不理她，自慰是她最快乐的时光，人要趁着年轻享受啊。老家伙，你说对不对？

噗嗤，阿朵拉笑出来。还没几个人敢这么喊我。

我跟你第一夜的时候，我不就这么喊你？

小家伙，你确定第一夜，你睡的那个，是「我」？

小淫娃才不管，她把屁股抬得更高，阴道湿漉漉在往外流淌。「没了胳膊，你也有舌头啊，伸出你的长舌头来舔啊。」

老家伙想了想，怎么才能弄两只手出来，她要揍红这对儿肥屁股。

事实证明，在自己的淫梦里，也不要挑战神。阿朵拉的皮靴不比她不存在的巴掌温柔，小淫娃的屁股在梦里也是肉长的，也无法跟皮靴根较量。

混蛋你，踩爆了……你看看我啊，我不可爱，不值得呵护吗？你为什么要把我当作皮球这么踢。

踢累了，阿朵拉坐在这对肥屁股上，她觉得这家伙，大概跟自己是一样的类型——自恋狂。

呸！小淫娃在想象中当然可以听见神的心声。

「说说吧，你发现了多少秘密？」大神在考察学生。

「我就是个猪脑袋，啥都没发现，你放过我就好了！」小淫娃可不是傻子。

「没意义狡辩，你如果躲在这间屋里一直不出去，所有人都会觉得你发现了秘密。跟你是不是真的发现什么，没有关系。所有人都说你从这里拿走了最神秘的东西。」

对啊，这就是小淫娃生气的点之一。你们让我当工具人，结果就是让我来当这个炮灰的。你们人人都说我打了第一枪杀死了国王，然后你们引爆了争夺王位的战争，把我名字这么就写进了战犯名单。

「我就是猪！我贪了，我上了当。」小淫娃咆哮起来。

这个局，难怪她会上当，混淆了现实与虚构，再故意搅乱她的幻想。谁是谁，什么事是真是假，连超高智商的人肉超级电脑在这里都会被圈套锁住。

这个局，无法破，因为推动阵法的是人心，是人性。

「你好像，并不那么沮丧？」阿朵拉看着翻了个身，又把靴子举在空中，轻轻揉自己阴唇边缘的小淫娃。

「想通了，所以对自己好一点。」

「他教你的吗？」阿朵拉随口说。

「你教我的。行了，别考验我了行不行。我呀，爱的是你，阿朵拉！」

一面手淫一面表白，一面幻想着你会回应我，亲吻我的小逼。

「你不会这么聪明的，你怎么想到的？」大神还想确认一下。

「你扔了很多很多考试题在这里面对吧，就像一个迷宫，那种综艺大冒险，对不，每一题过了才能到下一关。我看到了题目，超超超难也。」

正常人根本就不可能过完这些关，更何况只会一门日语，中学就辍学进城援交挣钱的村花。

「但是我超想通关，所以我就幻想着，这道题答案是啦啦啦，然后主持人说：对了！」

作弊啊，阿朵拉翻了个白眼，啥熊孩子。

我说你为啥在游戏里没事儿就心里哼啦啦啦。

你的脑子是有点问题了。

「行了，我懂了。可是那么些问题，你咋啦啦啦就一定能过去？」

主持人又不是傻子。

「我告诉主持人答案不重要，真心话大冒险对不对，答案对不对，我都选大冒险——自慰给他看！」

这就不叫作弊，这叫……以身行贿潜规则了。

会出错的，你懂不。你以为通关，是被设计者勾引着进了更大的圈套。

哈里不就是这样，她离成功就差一点，还是被恶魔反杀。

自作聪明。

「我不会，我笨，所以我连自作聪明的机会都没有。这不就是你选我的原因吗？」

大可……不必这么自卑。

你有一种直觉，你有一种执拗。你的幻想很简单，但是朴素地让人愿意参与，跟你一起做梦。

「你是不是猜，所有现在发生的都是一场梦？」

从希瑞搂着你一起睡觉开始，所有的人陷入了一场梦？

你以为自己飞在太空，其实所有的人都还在塔里睡觉。

这似乎是《福星小子》的剧情，你应该看过。

小淫娃抬头看了看阿朵拉。

「我没那么聪明，梦的细节超出我知识范围了。」

重力靴，粘滞液体、除黏剂……太多的理工科知识，简直是虽然不懂，大受鼓舞。

阿朵拉叹息了一声，这一次声音很低沉。

所以，你真的猜出来了？那个令一般的地球人无法接受的事实真相？

我摸到了！小家伙兴奋起来！把阿朵拉直接气乐了。

「我无所谓，」小淫娃笑到，「活在当下。」

对你不公平啊。

「没啥，我存在过，就够了。」

这是一次相当相当危险的任务，四大魔女联合行动。小淫娃的任务很简单很简单，就是相信这一次任务是真的——她需要一直保持相信自己是小淫娃。

换成任何一个有脑子的参与者，学过几年数理化，早就该开启自我怀疑自我否定模式了，偏偏就这货，干脆做了场淫梦，自慰去了，什么真什么假，和自己无关。

魔女的真实世界其实是很可怕的。故弄玄虚，同时处处隐藏着真正恐怖的危险。

阿朵拉最后看了一眼还在摸肛毛的家伙，忽然感到一疼！

你！别这么恶心，别搞出什么无聊的超能力！

摸着你自己，就摸到我的身体了？你脑子里都是淫秽色情。

阿朵拉的肛门被小淫娃暴力捅开了。菊花褶子往外翻，这种隔空摸物的能力，是不科学的！必须停止！

「你在想神马，快看看自己的手啊！你长出来手了！」小淫娃嘲弄的语气。

阿朵拉急忙低头看，果然是自己在摸自己——不是一般的手，不是肩膀上长的手，是好几根钢铁支架，在暴力撕开自己的肛门。

「霍德王，我们这是第几次见面了？」小淫娃不自慰了，她一翻身，准备战斗。

===

卡华把特帕拉牢牢压在身下，美发魔女的头发被一根长长的金色发带捆扎住，再也无法施展。她不甘心地扭动，可是她发不出声音，这个画面怎么看，都是两个人在激烈地性交而已。

女超人压住美发魔女，在她耳边低声说：我绝对不会让你打扰到我们的计划的。

特帕拉恨铁不成钢，她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嘴型：蠢人！你们，上了恶魔的当！

多么诡异的画面……不久前这母狗还四脚抽搐一般乱抖动，阴毛都湿了。这么可爱的狗，让特帕拉放低了警惕，她蹲下来，长长的皮靴跟狗的身子纠缠在了一起。她们已经互相拱着跑到了红圈外——高潮来临却无法喷射，小母狗一定是憋坏了。当妈妈的要疼爱你，她用皮靴勾起孩子的乳房，就这么双腿一扭一夹。狗的胳膊软趴趴，她捏住她的手，加油！小狗嘴张着，是要吃她的痰？但是这个角度吐出来是不会下落的哦，只有在刚刚我们玩耍的那个红圈里有风洞模拟的人造重力。

太嗨了，特帕拉伸头过去亲吻母狗的嘴唇。不知不觉，被母狗连抱带翻，出了感应圈，现在维持着二人贴地姿势，或许是重力靴的缘故吧。顾不上，继续亲吻。母狗伸出手，在摸她的靴子。然后再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游戏结束了，母狗的嘴形。

特帕拉惊觉，要调动头发，已经被捆上——金色的发带居然是化作金色的头发藏在女超人头上的。

真慢。格丽玛和安吉拉慢慢爬了过来，心中吐槽。这两只母狗居然四脚着地，不需要悬浮在空中。她们一起爬过来，遮挡住，卡华从头上拉下更多的头发，绑住美魔女。

特帕拉瞪大眼睛，盯着母女中的一个：「你！」

你们居然在地上偷偷扑了粘滞液体，就这么被粘在上面，滑冰一样跐溜过来。

耸了耸肩，那家伙一膝盖磕过来，直接送后妈进入了昏迷状态。

===

他一直在咳嗽，但是咳嗽是没有声音的，咳嗽就是说话的中间，发不出声音的地方。

「来了？」他对门口的家伙说。

没了两只胳膊，你走路有点摇晃了，贵族礼仪呢？

格丽玛慢慢走了进来。

二人真的是好久好久没有见面了呢。

胜利的天平朝一侧倾斜，两兄弟机关算计，还是没能斗过两女儿。

格丽玛找了找可以遮羞的东西。她就穿了一条内裤，这么袒露，好么？

我都什么样子了，你还在计较我有没有强奸你的能力？霍达克说不出来，看着她——看着她假造的身体。

他的女儿比起他还要疯狂，全身上下就没有什么不是人造的了。

我输给了哥哥，现在也输给了女儿。

我只能祈祷，哥哥也最终输给你。

「大哥呢？一起来的？」霍达克很冷静。

阿朵拉用下巴努了努金屋的方向。

都是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多好。

桌子上，摄像头转了一圈。音箱又发出声音：「怎么会闹成这样？」

「你贪，他贪，」然后顿了一下，补充三个字：「我也贪」

「你贪，他贪，我也贪」最后还有一个跳跃的「｜」

七个字，三个逗号，加上跳跃的「｜」显示在摄像头下面的小巧显示屏上。

音箱等了半天，看看她还要补充啥。看到她打了一个句号「。」

「你贪，他贪，我也贪。」

我们三个人，其实都在抢夺希瑞的身体，这个意义上，真的是：一桃杀三士了。

金屋是整个空间站的心脏，也就是说，现在霍德王在霍达克的心里与小淫娃搏斗，抢夺希瑞。

整个空间站叹了一声，是阿朵拉的声音。

===

魔女的故事很难给地球上的人讲清楚。

为什么霍达克可以是这个太空站？为什么太空站同时也就是阿朵拉？为什么心脏里的小淫娃其实就是希瑞？

讲这些，还不如看看小淫娃是怎么击败霍德王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这一次真正的主角是霍德王，弟弟要死了，哥哥必须要去奔丧。但是呢，他自己去不了，得跟女儿一起去。魔女不是地球人类，魔女是可以让其他人进入自己的，霍德王一直都在阿朵拉的身体里——进入我的身体，然后与女英雄交配，可以生下控制英雄的孩子——上古的预言引诱着霍德王。

那是什么时候？胡安娜攻打恐怖城，阿朵拉将军为了保全部队，命令所有人从地下暗道撤出，她自己往反方向诱敌，靠手雷灭掉了半只追击部队。

最后她不行了，自己的手都炸断了一只。就坐在烈火中，等待着那一刻。

她不是在等死，她在等霍德王——藏在她身体里的那个魔鬼。

希瑞就是阿朵拉，她们并没有两个身体。但是阿朵拉不只是希瑞，希瑞是她为了镇压体内另一种怪东西而创造的人格。

希瑞不是人的名字，是神的名字，是远古大战中，灭掉了恶魔霍达克的——霍达克的亲女儿的名字。

霍德王的恶趣味，用「霍达克」命名自己的克隆人，用「希瑞」来命名另一个克隆人，他等待二人交配。

霍达克迷上了克隆人的亲母亲，他鬼迷心窍，大战中偷走了玛丽莲王后的真正的女儿——阿朵拉公主。

可惜阿朵拉被带到以西里亚，第一秒钟就死了。

这是以西里亚与埃坦尼亚之间的秘密——它们并不是同一个恒星系里的不同行星，它们是不同平行宇宙中这个位置的两颗行星，自洽规律导致排斥性，不允许阿朵拉继续在以西里亚生存。

阿朵拉既然在埃坦尼亚消失了，也就不会在以西里亚出现。

或者换一个说法，玛丽莲从没有出现在以西里亚，那么阿朵拉也就没有母亲，没有母亲的生命是不自洽的。

第一秒，阿朵拉死了。

第二秒，霍达克复活了她，用那具克隆人。

这是自洽的！

科学并不能禁止这种黑魔法，因为它自洽。

霍德王惊呆了，还可以这样？

霍德王觉得，行吧，反正离自己的计划相差不远，最后只要你们能交配——霍达克和阿朵拉。

阿朵拉三岁的时候，黑森林作乱，豹猫族被驱赶，一只小猫误入，当场命丧。哭闹的阿朵拉，忽然变得暴躁。

影子女巫擅自做主，将她的脑垂部位切了一半，移植到猫的身上。

冷血的阿朵拉、暴躁的母豹卡特拉，由此诞生。

……以上，是处死影子女巫的时候，她交代的。

混淆王家血脉，行巫术。

失去了一部分脑垂的阿朵拉，某天觉醒，变身成了女超人。

霍德王觉得，是时候了。他潜入，等待现场观看乱伦造人。

他现在很虚，正面干不一定打得过这个大屁股女人。

她有比霍德王身体更加强悍的体质——源于那份属于天堂岛独有的线粒体。

希瑞的身体，是可以克隆的。但是霍德王不敢……

那时候他还没弄清楚希瑞变成圣母的原因，克隆她——只会给自己制造一堆敌人。

等了很久，一直等到那个冷血的阿朵拉，再次出现。

所以，当阿朵拉以残破的身体坐在那里，霍德王忍不住了，他冒了出来，「你不想杀出去吗？」

对方一动不动。

「我教你怎么改造，把身体金属化武器化。」

阿朵拉其实早就会。她要赌，霍德王最后的一样本领，等着他拿出来。

恶魔教得很认真，怎么用微小的变形齿轮连接生物器官与机械构件。

阿朵拉，第一件设计，就是一份变形齿轮，双面齿轮。然后她不干了。

「继续啊！」霍德王很焦急。

「你这么着急，是因为，再炸下去，你的身体就要被炸烂了，对吧。」阿朵拉冷冷地说，抬头看了一下这座摇晃的恐怖城。

整座机械城市，其实就是霍德王的身体。

身体改造是一种精神毒品，一旦发觉优势，就上瘾。阿朵拉不敢走向这个方向，她从小就看着老爹一次一次把胳膊变成火炮，然后轰散抗议人群。

「这些螳臂挡车的无知歹徒！」老爹的吼叫，让她恐惧。

上个访，罪不至于被杀吧。

她或许会获得更强大的能力，但是她无法保证自己不变得疯魔。

她……其实已经很疯魔了，她好几次戴着跟老爹一摸一样的面具，对着示威人群挥手，「开枪！」

霍德王……一直在她的心里。

最终，她等来了救驾的洛妮，向对方借了一只手——生生扯下来，再安装在自己身上——这是她可以接受的变形齿轮的用法。

霍德王震惊，靠！你比你爹还令人惊讶。

变形齿轮做连接，可以把不同的生命连成合体超能战士！

为了弄清阿朵拉到底还会发现什么，他开启了自动火炮，把胡安娜的围城部队送上西天。圣女浴血突围，独臂女将保驾——那是恐怖城几次战役中最惨烈的一天。

霍德王，是每一个他的克隆体内都可能生长出来的人格。他写在遗传基因里，不是你想筛除就可以去掉的。

这些霍德王候选人，经过弱肉强食残酷竞争，最后活下来强悍的那个，就可以打开密令，获得他的身体——恐怖城。

谁是阿朵拉，谁又是霍德王？

圣女看着老爹，老爹看着圣女。

摄像头看着话筒，话筒看着摄像头。

太诡异。

因为呢，这座太空站，就是阿朵拉为自己造的身体——她完美复刻了霍德王的恐怖城。

光是这座太空站，无法产生阿朵拉的人格，她没有机会、也不会像霍德王那样去大肆克隆，筛选自己的人格。那样太残忍。

她还是把自己当做人，而不是什么与机器融合后一代一代统治宇宙的怪物。

她宁可让霍德王住在自己心里，既然希瑞不再存在了，她就没想把她复活。就算心中的魔鬼一次一次勾引自己，克隆一下吧，就克隆一下。

你来啊？我全身的细胞都已经被辐射坏了哦，我早就不孕不育了，你来修，你来克隆下一个我吧。

最早的克隆版本呢？

哦，被你毁了！胡安娜拿原子弹炸平了红废土——霍德王藏着所有克隆秘密的地方。

没人知道希瑞的原始样本是什么样子了。没有原版，无法复制。

但是霍德王知道，卡特拉的脑内有来自希瑞的一部分。

影子女巫死前说的。

他必须找到卡特拉。

===

「听不懂！一个字都听不懂！」小淫娃咆哮道。

……特么，白讲了……霍德王要骂街了，编辑，帮我把帖子删了吧。

莉乃给他比划了一个鄙视的手势。

人格跟人格的对决，比起肉体打肉体刺激多了。既然如此，我们管啥现实世界的物理学啊！

霍德王想了一下，也对哈。

操！我居然反过来中计了！

也难怪我会中计，阿朵拉连她自己都骗了。

那家伙太变态，她设了一个能把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绕进去的局。

【解密】

上了宇宙飞船前往以西里亚的四个人分别是：
小淫娃的人格在卡斯塔（？）的身体里。
卡华伪装成希瑞。（小淫娃之前一直把卡华当成了希瑞）
阿朵拉在阿朵拉失去双手的身体里扮演格丽玛。
格丽玛在格丽玛的身体里扮演安吉拉。

黛安娜参与了编剧，是卡华找她来写的剧本。黛安娜受到了之前事件的启发——就是卡斯塔和自己互换身份的事。

边境扫描之所以可以通过，因为扫描以为看到的是阿朵拉、格丽玛、卡斯塔三大魔女，无携带任何异世界生物（尤其是没有DC人物）。

扫描无法发现卡华，因为她吃了药丸，A和B混合后形成了隐身效果，在边境检查是透明的。这是「希瑞」在检查前让所有人脱光衣服的原因，不显得自己一丝不挂的样子太突出。

这一段剧情，是受了经典科幻《隐身人》启发。

【解密结束】

阿朵拉的身体因为辐射，已经无法制造再生细胞了，她每一天都在崩垮，变成机械的怪物。

霍达克也一样，他定期回到空间站，用阿朵拉的机械身体做自己的身体，完成修理。但是他不可能再持续修下去了。

现在，太空站这个机械身体，里面有霍达克、阿朵拉、霍德王、小淫娃，四个人格。

脑子有大病的人，才可能想出这种赛博朋克的游戏方式来一次性解决霍德帝国的终极矛盾吧。

来吧来吧，互相伤害。阿朵拉从来不掩饰自己脑子有病，当年她脑子被切了一刀呢。

要不是现在，霍达克只是一个话筒，他真想淬摄像头一脸。

你爹我就要死了，你连我肉体的样子都不想看一眼？


「走吧，到金屋——你的心里去，我也想看看你的心里除了我姨妈的裸体外，还能装得下谁。」

啊～～～呸！孽女。

动作大戏一触即发，哥哥、弟弟、女儿和女儿的女人，到底谁能活着走出这间金屋？

特帕拉被按在地上，她要疯了。这一次，抹除卡特拉的名字，是霍达克为希瑞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可是这糟心女儿居然自己跑回来了！我们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你在远方能安好。可不是让你走进这角斗场的。

「安静！」现在换成格丽玛骑在她身上。卡华全部的精神力都注入了太空站，她跟卡拉一样，是可以激发出能量，就像是一款巨大的电池。但是这一次，四大神格对战，稍微打断，都会机毁人亡。

赛博朋克大戏《寻找卡特拉》，马上就要迎来（5）终章


（5）

「啊！你们两个看着关系好好！」

八爪鱼和机械八脚蜘蛛正在紧张对峙，谁都不敢轻易咬出第一口。那么剑拔弩张的气氛，给这个性格恶劣的声音瞬间打破了。

「八岐大蛇，不要闹～哦，厚礼屎～～～」小淫娃最近学的英语脏话冲口而出。

「你怎么变成猫了！！！」

红衣女恶魔，血将军阿朵拉，搀扶着她年迈的父亲，一步一步走进战场。

这是小淫娃第一次与大恶魔霍达克见面，第一感觉：吐了。

脑袋是秃的，长满了脓包。惨白的肤色，就像是揉烂了的卫生纸。

血红的眼睛，已经没有眼珠了。他就这么看着前方，两只大脚，戴着脚蹼，就像一只笨拙的大企鹅。

小淫娃觉得，上古时代的人，大概是真的没啥想象力。

如果丑陋出天际就是你们对恐怖的定义，那你们是真的赢了。

八只脚的机械蜘蛛，她以为已经够丑了，他弟弟更胜一筹。

然后，俗话说青出于蓝，没错啊。八岐大蛇，这里最丑的还是你啊。

「呵呵」阿朵拉气乐了，这儿四个人，谁还敢看不起谁啊。你不觉得你屁眼是个勾子嘴儿这件事，可以拿出来角逐四丑之首吗？

她嘴上一把胡子，胸前一阵骚气，屁股大概是没擦干净，尾巴随便一塞，「别打嘴炮，要打架快点。」

惨白的大吸血鬼、八条腿的机械蜘蛛、鸟嘴肛门的章鱼怪兽、还有一只骨瘦嶙峋快入土的猫。

霍德帝国四大恶魔，全在这里了。

等下，不对，阿朵拉为什么要用猫的样子呢？

「因为她没有固定的样子！！！」霍德王咆哮道，这个恶霸，会乱抢别人的身体。

这也不是卡特拉对不对，卡特拉没活到这么老，你这不是猫，是你哥哥的那头老虎。

「计较啥，猫科都一样。」

不一样！你这头带有生殖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霍达克叹了口气，这，能咋办，这是他女儿。

「明明应该是我女儿！」霍德王真不干了。你就是个废物，我把希瑞给你当情人，准备让你留个种，咱们家千秋万代的。你把希瑞变成了女儿，这女儿还变成了同性恋，咱们绝后了！

阿朵拉可以进入其他人身体？小淫娃回头问霍德王。

哼哼。你以为你是跟谁上的床？八岐大蛇？那就是——你自己！

莉乃糊涂了。什么鬼。

当天她接了两个外国客人，把一个男的鞭打调教了一顿，然后另一个跟自己睡觉了，睡觉前把男的小鸡鸡用锁锁上了啊。

难道……其实那天我接待的是两个蛇的头？

然后也不是蛇，她就是章鱼？

但是她跟那个男人，是分开的啊，我很确定，绝对不是连在一起的。

霍达克看了阿朵拉一眼：「你进化出……不可能吧」

阿朵拉怒了，当亲爹的拆穿女儿，让我泡不了妞？她一把就扯下来自己的胳膊，朝着蜘蛛抡了过去，「我要你多嘴！」

那条胳膊追着蜘蛛打，看着就像是有人在操纵。

霍德王一边躲闪一边回答弟弟：「看到了吧，你养出来了怪兽。」

一个人身体里，可能有两个人，这个，类似于人格分裂。

但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分成两部分，各自还可以作为一个人？

壁虎断了尾巴，没有尾巴的壁虎可以长出新的尾巴。

但是掉了的那截尾巴，会不会长出一只新的壁虎？

莉乃瞬间想了很多。

龙是什么？是各种元素拼起来的神话。

那么有没有可能，一条龙拆开了，变成各种动物的战队呢？

这不叫赛博朋克了，这已经直接颠覆了生物学。

生命难道不是一条，一条这么算的？

如果一个阿朵拉，其实可以变成两个，甚至二点五个……

阿朵拉分解开了——一个卡特拉和一个阿朵拉并排站在一起。

空中还有一条胳膊在飞着打霍德王。

在莉乃崩溃之前，那个阿朵拉发出嘲讽世界一般的狂笑。

卡特拉翻了个白眼，噗嗤漏气，化作了她的披风。飞出去的胳膊又飞了回来，自动对接在肩膀上。

然后在一片冷气倒吸的声响里，她抖了一下披风，变成了最后的形态。

霍德王。

「玩够了？」正主盯着她。

「你觉得我算不算一个好学生？」变成霍德王的阿朵拉问自己的老师。

「那是因为你现在这个身体根本就不是生物身体，而是一堆积木零件！」霍德王说破了秘密。

「说那话呢，那我爹为了你，修炼的变身，不也是在身体里插进去各种机械而已吗？那一样是积木零件」

章鱼身体里的莉乃想制止这种争论，你们都魔障了，为什么要乱改造身体？是为了征服世界吗？就为了长生不老吗？

「是为了……星际旅行」霍达克还是主动为地球人解惑了。

星际旅行太难了，宇航员一百来斤，飞船多少吨，加速到近光速得多少能量啊。

如果生命就是一串数字，可以发射就好了。

可惜生命并不是数字，生命不仅仅是DNA密码，也是这些密码的储存方式。

让我这么解释，面前站的这三个人，原始的DNA密码可以说是一摸一样的，但你看看，最后长成了三个不同的丑像。DNA最初是一样的，一开始复制就出不一样的错，最后就是不一样的人。

「阿朵拉在寻找一种储存DNA密码不一样的方式——量子存储。」

小淫娃觉得，这个……不太适合我，你应该找春丽来这个任务。

「关键，是她玩失败了。大家可以一起鄙视她，她变成了怪物，哈哈哈！」霍德王无比开心。

小淫娃有点明白了，阿朵拉的恶劣性格和一阵一阵的脾气，有了解释。

她本来该是一个纯粹的女神，愣是被生活压着，反抗着，变成了女神经。

「呵呵，那你知道么，我为什么搞这些实验，因为啊，我，很，闲！」阿朵拉的恶劣性格又上来了。

「老子16岁就打遍天下了，18岁跟猫猫一起建国，20岁研究怎么在以西里亚尝试不同的意识形态，30岁睡各种姑娘，为女权运动播种，35给行省留下了三代领导接班人，40岁的时候已经没啥可以玩的了，我不倒腾遗传实验和星际穿越，我无聊死了」

三个人嘴角都抽了抽。明白了，你女儿格丽玛为啥一辈子都是巨婴了，因为你自己一辈子都是个中二病。

这就是阿朵拉吗？小淫娃喃喃地说。

这架还怎么打嘛……人家都说了，16岁就打遍天下了，留着你们两个大boss，仅仅是因为……

小淫娃觉得，阿朵拉就是看中了这两可以罩着自己而已。或许她中二时期确实是想过推翻恶霸，让星球变成自由王国和睦相处，但是……卡特拉横空出世，让资本主义冒头疯长，把青春期阿朵拉梦想的那种贵族田园诗全打破了。这或许就是她自暴自弃的原因吧，也是她中年后各种保守思想的缘由。

蜘蛛变身，成了人形，现在是两个霍德王对着站着。

「我为了什么？」大boss问阿朵拉。「我是为了长命百岁吗？我只是想要千秋万代，让强势文化继承下去。」

这一次，是小淫娃抢答了：「你！你没有想象力？」

啊？

「如果，中国的秦始皇，成功了，那么，五千年都是一个王朝，世界，会变得很无聊的。」

性交都还要讲究换换体位呢，就一个强势文化？

谁都说服不了谁。

阿朵拉提议：「这样，我们人人都跟小淫娃打一炮，她来评判，谁最好。今天就是谁赢。」

霍德王立刻同意，这是他干妹妹，没少滚床单，一定是他有优势。

霍达克举手：我有老婆了！

阿朵拉咳嗽了一声：「对！我爹身体不好，我妈代劳！」

特帕拉被拽进来的时候，骂骂咧咧，疯子，都是疯子。

小淫娃皱眉，你是不是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这有点不尊重人是不是，我当过应召女郎的，所以现在我就只能做这种事吗？

特帕拉开口：你知道她有多疯狂吗？你爱她？你等着看好戏。

闭嘴吧，阿朵拉一伸手，把小淫娃从卡斯塔的身体里拽出来了。

「大王，请奸尸」

你的干妹妹，没有灵魂的一具躯壳，你来上！

莉乃被阿朵拉牵着，飘在空中。她脸红着，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什么叫作16岁打遍天下，人家就根本没把你当作对手，不论是体力还是智力。

霍德王被憋着，一句话都接不上了。

霍达克，这位曾经的大魔头，扭过头，靠在特帕拉怀里。

「行了，我满足了，我可以走了。」

他很放心，哥哥根本斗不过女儿。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死。

弟弟终于还是走在了哥哥的前面。

特帕拉没说话，扶着他的身体。

也许阿朵拉不回来，老头儿还打算多撑一段。

两个霍德王对视着。「你，甩不了我。」这已经是最后的倔强了。

「你，大概命中注定要成为魔王的，你抵抗不了。」这又在危言耸听了。

小淫娃想上前一步，但是她没法移动。她忽然想起，其实自己根本就不存在，对吧。

这场对峙，是卡斯塔出场的，我只是……她模拟的一个人格？

一个人在心里模拟的另一个人格，是没有实际存在的，一旦对方喊停，我就消失了。

阿朵拉拉着她走。她啊，在宇宙里迷茫，来回尝试量子遗传，最后找到的突破口，就是利用量子纠缠，篡改人格——或许古书上那句话是对的，可以进入魔女的体内，然后，做一些事。

金屋属于卡斯塔，不属于小淫娃，八条触角的章鱼，也并不是阿朵拉喜欢的样子。

她们一起走，走到了楼下，卡华还在努力发电，「格丽玛可以进来了。」阿朵拉说，然后那个之前被她们喊作安吉拉的大姐姐，就慢慢爬下来，她全身都黑了。

「没办法，计算力太大了，我的体内电力不够」卡华有点内疚。格丽玛居然是太阳能电池板体质，这附近有很多恒星，就是被紫外线快晒成碳了。

「我……是真的存在吗？」阿朵拉手里拉着的小淫娃，还在疑惑。

她不想听到什么魔幻的回答。

「你是不是想说，自己明明在地球上？」卡华，女超人抱着手。

「从某种意义上，你现在就是阿朵拉的一条胳膊」被恒星晒黑的格丽玛，喘着气解释。

意识可以脱离身体？那不就是鬼怪神话了？

「严格说，你并不是地球上的那个莉乃，所以你大可放心。」卡华觉得还是用自己的例子吧，「我跟卡拉就是这样的关系，我们其实是不同平行世界里的人。」

哦，有点明白，就是相当于双胞胎，我跟地球上的姐姐爱上同一个人。

「也不是……双胞，你的DNA其实是……阿朵拉的，这么说也不对。」

「你们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是个机器人。就像阿朵拉那样。」

正主微笑着回头：「请不要随便给我安排什么悲伤的情绪，我是个机器人这件事，这里没有一个人有胆量说出来。」

她笑得有点恐怖。格丽玛低下头，卡华跪下了。

是啊，我没资格抱怨，我应该感谢，让我看到了这么壮丽的星河。小淫娃搂住她。

「她才不是机器人！」特帕拉的声音传来。美发魔女换了一双长靴，现在她全身都是红色的。

霍德帝国的传统，丧服，不是黑，而是红。

武王薨，消息正传往各地。

「她就是我们的女儿。」肉体状态的阿朵拉早就没了，被慢慢替换成了这么一个怪物，但是，她是他们要守护的怪物。

「这是父孝，正式的，你想好了吗」后妈问女儿。

不是亲爹，但胜似。

那个亲爹？滚吧你。

她跟霍德王将会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不继位，不立妃。」阿朵拉随口回答。都什么年代了，别玩王室继承了。你以为我把亲爹的命续着是为了什么，就是让牛鬼蛇神没得可继承。行省的发展方向很好，腐朽的贵族们都消失了。

「我老了。」看了阿朵拉半天，特帕拉说。

「跟我走吧。」女儿吹了声口哨，想起后妈刚刚压在卡华身上多饥渴。

「正经一点。」后妈脸一红，又说「卡特拉的名誉不可以恢复，你懂的，是吗？」

不可以恢复的原因，是不能让有心之人再利用奴隶制。红王是一位文治武功都可圈可定的人，就一样，她是奴隶制君主。她养了多少母狗？整个星球的女贵族都跪着舔她靴子，认她为主。高压统治，所有的家族都必须以母狗为家主。

这是坏榜样，她的成功也是因为抢了霍达克的政权。恢复她的名誉，那日后多少人要学着造反。

希瑞不知道怎么回答。阿朵拉退后了，让她出来决定。

感到对方手心冒汗，莉乃知道，换人了。

「可不可以……」小淫娃居然主动开口。

「可不可以，」她声音小了一点「把她正面的功绩至少记录下来？哪怕……编到另一个人身上。」

特帕拉看了看，问：「希瑞？」

被喊名字的，犹豫了一下：「那我当王后的历史，怎么记载的？」

哎。

「你被写成了……你爹的王妃。」

果然，男人主导的历史，不是女人可以介入的。

「那……妈，你不介意吗？」把我写成霍达克的老婆了，你呢？

「我介意个啥，我的意思啊，你是霍德王妃，是我死鬼老公捉了你献给了霍德王的。」

……

哈哈啊哈哈，那个恶劣的声音又在心里响起「我就说，你逃不了的。」

霍德帝国以乱伦出名，霍德王的王妃居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希瑞头疼了。总不能打一顿，操一顿吧……那就真的坐实乱伦了。

「那就让阿朵拉来当卡特拉吧。」

也只能如此了。

她们，无法为卡特拉恢复名誉，也无法去看望她被埋葬的地方，因为霍德王在这里盯着，在他看来，卡特拉，是他制造超能大军的源泉。


所有的人都说不出来话。直到小淫娃勇敢地问：「我可不可以成为希瑞？」


你要做力量女神？现在还有什么需要征服的或者守护的吗？

不是。小淫娃摇头，她的意思是：「你们反对卡特拉的原因，是她推翻了贵族和帝国吧。其实不是因为她让多少人成为母狗，而是这里面有一条偏偏是霍德王的女儿。」

「让霍德公主阿朵拉和希瑞彻底分开成两个人吧，让我来当那个失败的希瑞。这样帝国的面子就有了，卡特拉不论干了多少，都不算冒犯，她也算成女儿就可以了。」

希瑞抓住她肩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明白母狗这两个字在奴隶制里是什么？这不是你们的猎奇故事。如果你见到唐娜，她会告诉你我曾被打成什么样。战败的女英雄是最惨的，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失败者都梦想在我们身上找回自信。战败女英雄不只是千人骑万人唾骂，我们见识了太多人性阴暗。」

小淫娃握住她的手，「我有经验，我比你懂怎么在卑微的谷底反击。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

卡华一直抱着手，她忽然上前说：「试一下吧，我正好有一个故事剧本，你们两个一起进去，看谁最先通关。」

然后，她就开口讲了那个故事，《冰与火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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